《捡个魔尊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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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惜因来到殷照房中,思来想去后,她还是决定把白元绪一事告知于他。
殷照刚从苍梧宗开完集议回来,眉间隐隐透出疲色,不禁对梁惜因吐槽道:“徒儿,你说这一天到晚开集议有什么用,一群人一坐就是大半天,也没见讨论出什么东西来。”说着,他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看来师尊是真被气到了,连酒也不喝了。梁惜因也端起面前的茶盏浅啜了一口,顿时脸色一变,险些直接吐出来。这熟悉的又酸又苦又涩的口感,不正是那日的拜师茶吗!
她早该想到的,殷照这里还能有什么茶...而殷照本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面不改色地饮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师尊他该不会是喝酒喝得味觉都变了吧,梁惜因心中暗道。
“不提这些了,徒儿你来找为师是为了何事?”殷照扫去眉间的郁色问道。
梁惜因默默把茶盏推远了些,将自己此前从祝轻云那听闻的事尽数说与他听了。
殷照神情凝重起来,轻轻晃着手中的杯盏,过了半晌才道:“你认为白掌门有问题?”
“只是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难免有些蹊跷。”梁惜因斟酌着说。
殷照将手中茶盏放下,紧皱的眉心却不曾松展:“我和沈峰主也觉白掌门太心急了。他做事向来谨慎,却在今日的集议上力主对余下的魔族进行剿灭。”
“可又非世间所有魔族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梁惜因紧跟着说。
殷照凝视着她,说:“你所说的我们又怎会不知。白掌门今日在集议上的表现,其实都可视为恩师被害后的痛悔愤恨。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实在不像是一个会被情绪影响至此之人。”
他话音一转,“但也说不准,毕竟他与陆家主间的师徒情谊是众所皆知的。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没有陆家主,就没有今日的他。他身上可能是有些问题,但若说是他设计害死了陆家主,我实在是难以相信。”
梁惜因沉吟着点头:“那师尊,我们现在该如何?”
“方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出于你我的猜测与怀疑,手头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什么。眼下只宜按兵不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破绽。”
在辞了殷照回去后,梁惜因还在思索着两人的对话。若是白元绪没有理由害人,那又是谁要害向来与世无争的陆闻朔?且陆闻朔修为不低,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要么是修为与他不相上下,要么是陆闻朔极为信任此人,信任到不做任何防备。
如此看来,还是不能完全排除白元绪的嫌疑。
燕明昭见她回来后一直不说话,还一脸的忧心忡忡,便随意寻了个话题道:“对了师妹,你这梨花簪是从何处买的?这些时日天天见你戴。”
梁惜因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银簪:“啊,这是阿霄送给我的。”
“哈?!”燕明昭一惊,她本是在随手翻着书,这下干脆连书都丢到一旁了,紧盯着她道:“你是说你弟弟?”
梁惜因被她突然提高的嗓音唬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也紧张起来,磕绊道:“嗯,有、有问题吗?”
还有问题吗,这问题大了去了啊!!燕明昭看着自家年纪轻轻的小师妹,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你确定他是你弟弟?”
“确定。”梁惜因答得很快,语气极为肯定,但心跳却隐隐加快了。被看出来了吗?不应该啊...总之先稳住再说。
怎料燕明昭直接拿手捂住了脸,一副怀疑世界的样子。
梁惜因好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喉间滑动,犹疑着问:“这簪子...怎么了吗?”
燕明昭从手中露出两只眼睛,幽幽地注视着她说:“师妹你不知男女间送发簪的含义吗?”
过了一会,江映和从半开的房门探进来个脑袋:“梁师妹,有个自称是你弟弟的人...”
房间里头静悄悄的,燕明昭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沉思。与她相对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梁惜因则是捂着脸,脸侧的耳垂红似滴血。
江映和疑惑了半晌,才把后半句话补完:“...说他在客栈门口等你。”
燕明昭眸光一动,问梁惜因道:“你要去吗?”
梁惜因把手放下,猛地站起了身:“去!为什么不去!”结果因动作太快,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脚步也踉跄了几下。
燕明昭忙去扶她:“你想好了?”
“当然,这有何好想的,如果是误会的话自然要去说清楚。”梁惜因莫名亢奋,还没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间。
燕明昭想拦她都没拦住,她本想说这还真不一定是误会,她早就觉着这两人不对劲了好吗!不过姐弟之间那什么的,她还以为只有话本子里才会有,没想到竟然就发生在她身边。想着想着,燕明昭莫名有些激动。
可要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做师姐的到底是该支持还是反对?
还没走远的江映和忽然感到身边刮过一阵风,他定睛一看,那不是梁师妹吗?跑这么快??他心里头更纳闷了,往里探了探头,想着去问问燕明昭,结果就见燕明昭坐在床上,仍保持着双手撑下巴的姿势,只不过脸上一会露出奇怪的笑容,一会又苦恼地皱起了眉。
江映和:“......”好生诡异。
他正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悄悄转身离开,怎奈燕明昭已然看到他了。四目相对间,燕明昭对他摇了摇头,带着几丝怜悯地叹道:“你是不会懂的。”
江映和:“......”啥啊???
梁惜因在走到最后几级台阶时,步子又慢了下来。她比起方才冷静了几分,但胸腔内的心跳依然剧烈,一下一下地震着耳膜。燕明昭说的话又浮现在她脑中——“发簪是一种很特殊的定情信物。若是一男子赠给女子,则意味着他想求娶这女子为正妻。”
求娶...为妻吗?梁惜因发觉自己不仅不反感,甚至还生出了些隐秘的期待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她赶紧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真是疯了,阿霄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弟弟啊。
而且阿霄说不定根本不知赠发簪的含义,要不是燕明昭告诉她,她之前不也是不知道吗...
“姐姐?”
梁惜因浑身一僵,迟疑着抬眸,果见重霄站在几级台阶下平视着她。许是为掩人耳目,他今日特意戴了顶斗笠。斗笠的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些微阴影,更显得他的眉眼精致而立体。
而此刻这双向来淡漠的眼里盛满了温柔笑意:“我在门口看姐姐许久了,姐姐怎么不过来?”话虽如此,他的语气里却无一丝一毫的埋怨。
“我...”梁惜因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忘了身后是台阶,眼看着就要往后倒去。好在重霄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同时向前踏上台阶,将人按进了自己怀中,“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
梁惜因的脸埋在他的肩膀处,耳边砰砰作响的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客栈中,连忙拉开了距离。果如所料,眼下客栈中的人虽不多,但视线大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梁惜因脸皮薄,拉着重霄就向外走:“我们出去再说。”
见他们确实走远了,大堂内的众人才纷纷议论出声:“那两人是谁啊?郎才女貌,还挺般配。”
“穿宗服的那位不是天璇峰的梁师妹吗?我们峰还有好几个师兄师弟想追求她来着,这下看来没戏喽,啧啧啧。”
“等等,我好像听闻梁师妹有一个弟弟来着,说不定人家只是姐弟呢!”
“得了吧,谁家姐弟是这么相处的?再说了,这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梁惜因拉着重霄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渐渐放慢脚步,重霄一直垂眸看着她,此时说道:“姐姐今日一直在忙。”
“嗯,失踪一事看似解决了,但疑点却更多了。”不过她眼下不想让这些事占用她与阿霄在一起的时间,“先不说这些了,不知阿霄今日都干了些什么?”她抬眸望着重霄道。
“在想姐姐。”重霄没有丝毫迟疑地说。
梁惜因见他神色认真,唇边笑意浅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复又低下头去,只觉颊边温度更甚,哪有这么回答的啊,简直是犯规...偏偏她还知道这话基本是真的。
她正想着要回些什么,就瞥见了重霄另一只手提着的坛子,“那是什么?”她问。
重霄将坛子提起了些许,好让她看的更清楚些:“是皇城名酿松根月,特买来与姐姐共饮。”
“我听过这个酒,好像一向很难抢。阿霄你竟然能买到,好厉害。”梁惜因惊喜地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姐姐可愿去?”重霄笑着问她。
“自然。”梁惜因忽然发觉他们走到了一个小巷中,重霄向她走近了些,将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低头在她耳边说:“姐姐,抱紧了。”
温热的气息洒下,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的响起,惹得她耳畔一阵酥麻。大脑空白一瞬,梁惜因犹豫须臾,依言紧紧抱住了重霄。
下一刻,重霄就揽着她跃离了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