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魔尊当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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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是在今年入天璇峰的。
他本是凡间一小官之子,去参加玄晖宗的招新试炼也纯粹是试试运气,没曾想运气竟这么好,他当真被一位仙长给看中了。
离家那日,父亲紧紧拉着他的手:“儿啊,我顾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啊。既是入了宗门,就要潜心向学,万不可丢了顾家的脸面。”
母亲在一旁抹泪:“儿啊,身子最重要,也别用功用过了头,记得常回来看看。”
贺望深深一拜,从此别了父母。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用袖子擦去溢出的泪水,暗自下了决心,从今日起,他誓要努力修行,除魔卫道,不辜负父母,也不辜负苍生。
可近一个月下来,他不得不承认,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
这日,他早早来到练功堂内,重温着昨日新学的阵法。不多时,谢淳走了进来,笑着打招呼道:“小师弟,今日也来得这般早啊。”
贺望一激灵,立马站起身,嗓音洪亮:“大师兄早上好!”
“早上好。”谢淳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今日的小师弟也是如此有活力呢。
又过了好一会,燕明昭才打着哈欠过来,柳甫畅揽着她的肩,与她一同走了进来。
谢淳轻咳一声,虽没有明说,目光中的含意却再明显不过——小师弟还在呢,你俩注意点。
燕明昭会意,毫不留情地将柳甫畅推到了一边。察觉到柳甫畅委屈的眼神后,她又于心不忍,揉了揉他的脑袋。
柳甫畅顿时眉开眼笑,顶着一头翘起的毛向里边走去。
谢淳:“......”没眼看。
贺望:“......”哇哦。
四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贺望抬头瞅了眼三个师兄师姐,忍不住问道:“师尊怎么还没来?”
燕明昭复又站起身:“看来今日是不会来了,我回去补觉去了。”
柳甫畅亦步亦趋:“师姐,等等我!”
谢淳:“......”师妹去补觉为什么你也要跟着。
就在两人快走到门口之时,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殷照敞着衣领,浑身酒气,怀中还抱着个酒坛:“来,乖徒们,今日我们来学怎么布酒...不对,是酒阵...也不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他步履不稳,边晃悠边说,最后直接柔若无骨地倒在了地上。转眼间,一阵鼾声传来。
谢淳再度:“......”这学的是速睡吧?!
他维系着摇摇欲坠的笑意,扭头对目瞪口呆的贺望说:“小师弟,习惯就好,师尊醉酒的次数比起从前已是低多了。”
贺望:“......”一个月三次原来已经算是低的了吗。
他把书合上,关切问道:“那我们要不要扶师尊回房?”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在地上躺着吧??
怎料燕明昭说:“无妨,不用管他,他自己会摸索着爬回去。”
贺望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很好,想象不出来。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他一向认为最是靠谱的大师兄也赞同了这话:“不错,我们回去吧。”
几人走出练功堂,贺望又回头望了殷照一眼,就见他在地上睡得正香,似乎是嫌光太亮,还用小臂遮住了双眼。
贺望:“......”
“师弟。”
听见柳甫畅在唤自己,贺望立时回过神来:“怎么了,二师兄?”
柳甫畅用扇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灵植:“你看那是什么。”
贺望不疑有他,向那片灵植走去。然而就在快要走到之时,他的身影却凭空消失了,徒留手上拿着的书落在了原地。
燕明昭用手肘碰了碰他:“你怎么能欺负人小师弟呢?”
柳甫畅将折扇展开,面色坦然:“这锻炼的事怎么能叫欺负呢,况且这不过是最简单的一道迷阵,师弟不出半日就能出来。”
说着,他用扇尖点了点谢淳:“师兄,我看出来你在憋笑了。”
谢淳:“......”
“我没有...噗。”
柳甫畅:“......”
燕明昭:“......”
两人对视一眼,也俱是笑了起来。
虽然总觉着峰内处处透着不靠谱,但贺望还是逐渐适应了下来,修为也在增长着。经过不断的重复和失败,他终于成功布出了第一道缩地阵。
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移动一小段距离,但这已足够令他欣喜了。他站在自己所居的弟子院落中,一会把自己从院东传到院西,一会又把自己从院南传到院北。
于是燕明昭推开院门后,看见的就是在院中各个角落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贺望。
燕明昭:“......”
贺望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直到燕明昭出声唤他:“小师弟。”
贺望身子一僵,缓缓扭过头去,整个人都要熟透了:“师姐,我...”
“我敲了几遍门都没回应,便直接进来了。”燕明昭丝毫未提及方才之事,就如没看到一般,“含盈前辈回来了,师尊让我们去主殿。”
身为天璇峰的弟子,贺望自然听说过梁惜因的名号——阵法的一代宗师,凭一己之力劝降了魔尊重霄,功不可没。
这般人物,贺望以往只在书中见过,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亲眼见到。激动瞬间就取代了方才的尴尬,贺望收拾着心情,高声应道:“是,师姐!”
四人来到了主殿中,令贺望没想到的是,殿中除了师尊和一名清丽非常的女子,还立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在天璇峰内,重霄并未遮掩眉间的纹样与两枚眼下痣,贺望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魔尊。
他脚步慢了下来,迟疑着要不要走上前去。从小到大,他可没少听关于这位的传闻,嗜杀如命、冷血无情...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仙门大宗之内?偏偏其余诸人还一点反应也无,好似早便习惯了。
贺望心中蓦地涌出一个想法——莫不是他们都被蛊惑了?这想法乍看荒谬,可贺望越想越觉合理,那可是魔尊诶!能有如此实力也不稀奇吧?
贺望握紧了双拳,只觉自身责任重大,他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要如何在魔尊的眼皮子底下唤醒峰内前辈?
头顶突然被敲了一下,贺望抬眼,就见柳甫畅握着折扇,正小声提醒他:“发什么呆呢,走快些。”
贺望:“...哦。”
乱七八糟的想法被打断,贺望随着师兄师姐们向里走去。殿内的气氛很是松弛,几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就都向梁惜因围去。燕明昭站得离梁惜因极近,什么都没说,眼神却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梁惜因轻笑:“明昭,我身上都要被你盯出个洞来了。”她边说边在乾坤袋中翻找着,“此次下山去了这么久,自然给你们带了礼物。”
柳甫畅调侃道:“师姐这些时日可是天天跟我念叨,前辈要是再不回来,她怕是连下山去找你都做得出来。”
燕明昭瞪他:“你胡说,我才不至于做出这事来!”
柳甫畅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是吗,也不知是谁说她太想前...唔唔唔!”
燕明昭捂住他的嘴,重新恢复了面上笑意:“前辈,你别听他说,他睡糊涂了。”
殷照也凑了过来,搓着手掌道:“前辈,魔尊,我也有份吗?”
“自然。”梁惜因掏出一小坛酒来,“皇城的松根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难买。”
殷照两眼放光地接过酒坛,欢呼一声道:“前辈若有用得到晚辈之处,晚辈定然义不容辞!”
梁惜因:“......”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个正形。
梁惜因余光瞥见殿中还站着一人,她探出脑袋,笑着说:“这便是新入门的贺望吧,怎么不过来?”
乍然被点名,贺望顿了一瞬。方才眼见几人笑语不断,他心中确实闪过几分艳羡,前辈们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带着些崇拜地注视着他们,想着自己还要修炼多久才能提升境界。
眼下几人都笑眼望着他,贺望这才惊觉他自己其实也是天璇峰的一员。他身子一僵,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又在梁惜因的要求下僵硬地伸出了手。
掌中被轻轻放上一个小瓷瓶,梁惜因对他说:“这是由碧玄芝制成的丹药,对新入门的修士最是有益,你好好收着。”
贺望又愣住了,他一是没想到这礼物还有自己的份,二是...他在书中看到过,碧玄芝这类珍稀灵植只在漆吴山大量生长着,而漆吴山众所周知是魔族的地盘。
想到这,贺望偷偷瞥向重霄。重霄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淡到贺望险些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这是一个纯粹的笑容,不含任何恶意与嗜血的成分在。
贺望这时第一次意识到传闻不可信,含盈仙子并非是冷心冷面、一心只想着修炼和天下苍生的阵道天才;魔尊重霄也并不是那穷凶极恶、见人就杀的大魔头。
笑意自面上浮现,贺望双手握紧瓷瓶:“晚辈贺望,多谢前辈和魔尊。”
礼物送完后,梁惜因和重霄要去一趟天玑峰,殿中诸人便一同往外走着。贺望小心地将瓷瓶收起,目光又落在走在最前方的二人。等等...他揉了揉眼睛,为什么含盈前辈和魔尊是牵着手的?还有魔尊看向含盈前辈的眼神,他怎么觉着那么熟悉呢...
耳畔响起折扇的开合声,贺望猛地扭头看向柳甫畅。是了,二师兄看师姐的眼神便是如此!
他缓缓张大了嘴巴,劝降...原来是这么个劝降法啊??
柳甫畅被他盯得渗得慌,走过来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按在他的下巴上,替他将嘴合上了。“怎么了这是?”他问道。
梁惜因和重霄已布阵离开了,殷照也回自己的峰主院落了。谢淳看着贺望呆滞的神情,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有件事我们是不是忘了和小师弟说了?”
“何事?”燕明昭起初还未反应过来,片刻后也意识到了什么,“好像确实没有...”
三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了贺望身上,贺望咽了口唾沫,莫名紧张起来。
一炷香后,贺望的嘴巴自再度张开后就没合上过。含盈前辈和魔尊...竟是一对道侣??!话本也不敢写啊!!
燕明昭对此十分感同身受,当年在得知梁惜因的真实身份后,她也是这种心情。她清了清嗓子,说:“现在才告诉你,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毕竟在修仙界,就算两人办得再低调,此事也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她在先前去通知贺望时,都只说了梁惜因一人的名号,毕竟有梁惜因的地方就有重霄在,已经成为众修士心照不宣之事了。但贺望不一样,他来自于凡间。
柳甫畅怕他嘴巴再张下去,这辈子就只能维持这个表情了,于是又好心地替他将嘴合上:“也是这些天前辈都和魔尊都在山下游历,还是马上要过年了才回来,所以我们也都没想起这事来。”
贺望尚未完全缓过神来,闻言怔愣问道:“修士也要过年吗?”
“自然。”谢淳笑了笑,揉了把他的发顶,“不论是人、仙、魔还是妖,都是要过年的。”
“辞旧岁,迎新朝。”
正月初一当日,各峰峰主和长老一同聚在了天枢峰上,喝酒、赏雪、漫谈...
主殿前方盘着一串爆竹,这些个前辈们在此时俱是忘了自己是修士,推搡了半天才终于推出段凌轩去点火。段凌轩满怀自信地去了,又在爆竹响起的一瞬被吓得蹦出去老远。
新年的第一声爆竹自天枢峰响起,紧接着各峰都响起了爆竹之声。连绵着驱散了旧年的尘埃,欢迎着新岁的到来。
爆竹声声,盖不过人声鼎沸。不论交情如何,此时每个人面上都带着喜色,道喜声和祝福之语不绝于耳。梁惜因和重霄站在人群的后方,重霄环抱住梁惜因,被她脸上的笑意所染,自己扬起的嘴角也一直未曾落下。
梁惜因微微侧过头,两人的距离极近,呼吸交缠。梁惜因笑容更甚:“阿霄,新年快乐。”
她的声音混杂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直流淌进重霄心底,“新年快乐。”他郑重说道。
午宴过后,众人便开始了玄晖宗的传统保留项目——打叶子牌。重霄此前从未参与过这种活动,梁惜因一边和其他三人打着一边教他。
“阿因,该你出牌了。”梁惜时提醒着自家妹妹,视线却落在了重霄身上。一个叶子牌有那么难学吗?还有学牌就学牌,凑那么近干什么,看不清吗??他不由腹诽道。
不止他在看着重霄,殿中有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了重霄身上。堂堂魔尊来玄晖宗过新年,光是想想就很奇怪啊!偏偏掌门没意见,那也由不得他们说什么了。
不过...含盈仙子和魔尊的感情是真好啊,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当真两情相悦,而非含盈仙子以身饲魔。
察觉到梁惜时投过来的目光,这些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连忙将视线收了回去。梁惜时这才重新低头看牌,真是不管过了多久,宗内总有这般爱多管闲事之人。
这把结束后,梁惜时提出让重霄来打上一把练练手。可他很快就后悔这个提议了,重霄这小子完全不按路数出牌,才打了一半他就知自己要输了。临到最后,他终是抓住了重霄的一处破绽而险胜了。
梁惜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再来。”
几把下来,无一不是重霄起先强势,在和梁惜时对上后却又因各种破绽而惜败。梁惜时咳了两声,摸着袋中的灵石,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行了,你们打吧。”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而逝,扶岳摸着一颗灵石也无的乾坤袋,愤愤道:“为何啊?为何就我一把都没赢过?!”
谢既微默默地将自己的乾坤袋收起,同情地对他说:“可能是命吧。”
扶岳一把将乾坤袋扔在了桌上:“新年第一天,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喊完后,他化出虎耳,又变了副面孔,用脑袋蹭着林韵舒,唤道:“夫人。”
林韵舒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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