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死对头的师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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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无渡没听清,只隐约听到他尾音似乎是在叫什么尊。
“你喊我?”魔尊自发对号入座。
但百里忍冬不再开口——他人已经直接靠了过来,像是久未归家的游子一般,依恋地将脸埋进了厉无渡怀里。
厉无渡瞬间僵硬。
她如临大敌地看着怀里的人。
只见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剑修此时靠在自己身上,清冷的眉目带着几分安心感舒展开来,竟是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模样。
厉无渡心头瞬间涌上一股莫大的满足感,就好像抱住怀里这个人,就抱住了全世界一样。
可这明明是荒谬的。
她,堂堂魔尊,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只认识数日的正道俘虏产生这么浓烈的情感?
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变成这样。
厉无渡维持着僵硬的动作,任百里忍冬抱着的同时,用理智艰难地和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强烈情绪作斗争。
一个她在说:“这肯定是有些什么古怪手段在作祟,你怎可能轻易对人动心至如此地步?”
另一个则在说:“他脸好白,好想咬一口。”
“你清醒一点,你是魔尊!怎可被一个正道俘虏蛊惑?!”
“他睫毛好长,睡着了吗?”
“……若是喜欢,将他锁住玩弄几天便罢了,不可当真。”
“亲一下,他会知道么?”
“……”
理智的自己被挤到了角落里,厉无渡垂眸望着百里忍冬的睡颜,视线落在他被酒液润红的唇瓣上,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就好像,她已经惦记那处许久了一样。
厉无渡的手指轻轻抚上了那轮廓清晰的唇线边缘,摩挲着。
可就在这时,那两片薄唇里突然又吐出一句呓语:
“师尊……别闹了。”
这回,厉无渡可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原本柔和的神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好个温琼枝,”她咬牙切齿地收回手,“人死了也阴魂不散,晦气!”
说罢,她看着将自己错认为温琼枝的百里忍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冷酷无情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往榻上一丢,自己大踏步地离开了寝殿。
该死的,她要继续出去杀两个不长眼的魔修泄泄愤!
于是这一日,魔域风云突变。
魔尊出关后再次发疯,足足杀了三分之一有资格站在魔宫大殿上的魔修才停手的消息,迅速地传了出去。
也传到了围在魔域边界的正道四宗耳中。
魔尊如此阴晴不定,暴戾恣睢,出于对自家卧底在厉无渡身边的担心,他们决定不再等待,直接从外部杀进来,届时自家卧底的弟子们自然会循机里应外合,做该做之事。
自然,这只是幻境变幻中为厉无渡和百里忍冬设置的考验背景,反正对于目前仍深陷其中的两人而言,便是一忽儿,他们就开始了正魔大战。
正道来势汹汹,魔域本身在魔尊更迭之时便因内斗伤了元气,后又因新上任的魔尊是个动不动就爱杀魔修的疯子而伤上加伤,所以很快便流露出抵挡不住的颓势。
因此不少魔修都将怨念投注在了厉无渡身上。
这也给了蠢蠢欲动想要取厉无渡而代之的两名护法信心,毕竟与其在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女人手下苟延残喘,不如自己翻身做主,由他们来当魔尊,肯定会让魔域比现在好得多!
于是这日,他们便联合了之前送进厉无渡寝宫的两名正道卧底,在自那日愤而离去便再没回过寝殿的厉无渡归来前设下了埋伏。
酒醒后的百里忍冬,自然也在局中。
“百里师兄,这次计划非同小可,刺杀魔尊的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错失良机啊!”万花谷弟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身后,寝殿幔纱的阴影里传来骨灵护法的娇笑声:“就是,魔尊向来无懈可击,今次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么个破绽,这美人计可得好好用着啊。”
百里忍冬心知他们是想让他做什么,淬了毒的玉簪此刻就戴在他头上,届时只要他哄得厉无渡放下戒心,趁她松懈之时拔下玉簪刺进心窝,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
可是……
他默默地看着自己脚腕上那道镣铐,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酒醉后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他似乎被温柔师尊抱着睡了个好觉。
但那时在他身边的人,只可能是厉无渡。
若是……若是他们之间当真有什么未能搞清楚的渊源,他该怎么向厉无渡下手?
更何况这些时日所见,魔尊并非外界传言那样恶贯满盈,正相反,她对自己一直以来都算得上不错,即便是故作恶劣地捉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放在真正的魔修堆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一个人,即便是魔尊,难道就该如此不讲道理地取她性命了么?
他有些茫然。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了继续茫然的时间——因为魔尊回来了。
厉无渡甫一踏入寝殿,便察觉到了不对。
暗中潜伏着数道强横魔息,而这明面上的殿中三人,虽表现得和她出关那日回来时所见无几,但厉无渡还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两个“魔侍”举止间有些僵硬和紧绷。
她一只脚已迈入门槛,当下只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扬起一个邪肆漂亮的笑意,冲着依然被锁在榻上的百里忍冬走了过去。
“今日酒醒了?”
她恍若一无所觉般,挨着青年坐在了墨玉榻上,调笑似地问道。
百里忍冬的身子在她坐下来的一瞬间便忍不住微微紧绷起来。
冥冥之中,他感受到这殿里明里暗里的视线统统都集中在了自己和厉无渡身上,并且,那柄即将插入厉无渡心口的毒簪,此刻就插在自己发间。
他心中复杂难言,忍不住微微偏过头去,躲开她似探究似哂笑的视线。
但厉无渡没错过他蹙起的眉头。
她心里顿时有了数——看来,这位也是知情者了。
知情而不报,除同谋外,别无他想。
魔尊的眼底深处骤然冷了冷。
不过,她被人算计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遭,恰好她今日有兴致,不如就陪着他们耍一耍,看看这帮家伙
背着自己到底排了出什么好戏。
于是厉无渡勾着唇,笑意不变地唤那两个“魔侍”上前来:
“今日怎么不见你们和他一块儿弹琴饮酒?是不是你们谁没伺候好,惹得他生气了?”
两人心头一寒,心道这阴晴不定的魔尊不会要借故直接弄死自己吧?
秾丽少年反应快,连忙赔笑道:“尊上明鉴,我二人决不敢怠慢百里公子,只是公子他坚持等您回来听曲共饮,我们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呀——您说是不是,百里公子?”
他充满希冀地看向百里忍冬,绷着假笑在心底狂喊:百里师兄求你了一定要说是啊!一定要配合我们啊!
百里忍冬看出他意思,自然不会拆同道的台,便默默地点了下头。
厉无渡见此,眼底神色愈深,却露出个缓和舒朗的笑,吩咐二人道:“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把你们的酒和琴都备好?”
“今日,我便陪你百里忍冬喝个尽兴,好不好?”
她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着百里忍冬耳边问道。
百里忍冬闭了闭眼,骑虎难下,他不能说不好,便只能继续点头:
“好。”
他干巴巴道。
两名卧底顿时大喜,心想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魔尊果然未曾起疑。
他们赶紧摆好琴,斟满酒,殷勤小意地伺候着厉无渡和百里忍冬。
魔尊接过秾丽少年递过来的酒杯,一扫一闻,心底的恶意揣测不由微顿——为何,竟不是毒酒?
只除了这酒香格外馥郁些外,厉无渡再没觉察出其余不对。
她耳边响起琴师弹奏的琴曲,乐声杳杳,婉转奏鸣,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厉无渡因这意料之外的布置兴味更浓,她索性仰头饮尽杯中酒,随后神情惫懒地倚靠在百里忍冬身上,满脸沉醉其中。
青年剑修的身体僵了僵,却并未移开,而是破天荒地任她靠着。
厉无渡靠在他肩上抬眉斜眼去看,只能看到一截弧度清晰的下颔线,以及他半垂下来遮住了眸子的眼尾。
唔,清冷、漂亮。
但从脸上看,看不出什么来。
她的视线随即一路向下,滑过他的喉结、锁骨以及被衣物包裹住的胸膛,最后落到了他盘膝打坐时,本该放松搭在丹田处的双手上。
此时,那双玉骨雪肌般的修长双手一点儿也不放松,它们无意识地捏着掌下的一片布料,捏得骨节微微发白。
酒香似乎更浓了,琴师指下的谱子也渐入到一个更加缠绵的章节。
厉无渡望着那双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十分地想拉过它们,咬一口。
这念头一出,她才恍然惊觉这次他们联合起来给自己下的是什么招!
——天心曲,婉转动听,有刺激魔修加快运行体内魔功的功效;无忧酒,取魔界百花酿造,有使魔修一醉忘忧,缓解分裂杂念扰乱神智的功效。
可这二者合在一起,就成了天心曲催发气血、无忧酒混沌神魂的引人入欲之手段。
他们是想让自己对百里忍冬动情动念,然后好趁着自己意乱情迷松懈之际,出手偷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