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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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高中的第一件事不是快马加鞭地学习,而是站在操场上军训。这点我从不担心,不说一天天上树下河的,就是为了躲我妈的巴掌,我都练就了一身好体格,军训那点量根本就不够看的。
然而第一天,我们班就又不少同学晕倒中暑,有男生还有女生。我这个生活委员就要担负起责任,跑着帮他们扛水扇风送医务室。
等我又把一个要晕不晕的女同学送到医务室赶回来时,负责带领我们的教官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语气也不怎么客气:“行了,这一上午净见你东跑西跑的了,别到时候汇演了还什么都不会呢。”
我确实不是什么机灵的人,连教官的阴阳怪气都要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让他不待见,但隐约觉得陈州说得好像是对的,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教官并不是不待见我,而是拿我杀鸡儆猴呢。就在他训完我之后,整个上午都没有晕倒的同学了。
中午的时候,除了家就在附近的同学一般都是不回家的,吃过饭直接在在教室午休。吃饭的地方除了食堂也就是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于是中午我就没有再和陈州见面。
但我这人,缺什么就是没缺过朋友,刚开学就找到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其中一个狗友似乎还挺有家底儿的,叫孟尧,大手一挥,直接请我们去吃了必胜客。
一顿必胜客对那时一穷二白的学生而言已经算得上珍馐美味了,都是周末偶尔吃一顿,所以我们去的时候人并不多,只有两家带着孩子来吃的,一对看着像情侣的男女,还有一个对着电脑办公的男人。
我一边吃着盘子里的小龙虾意面一边和别的两个人恭维那个二代,起哄叫他“款儿哥”:“款儿哥大气,小弟以后肯定以您马首是瞻!”
除了我和款儿哥以外,剩下的一男一女分别是我的后桌和同桌,徐川和杨豆。
徐川是我看着最顺眼的,打从进教室起,我就知道这肯定也是一位“英雄好汉”,我俩指定能聊一块去。
至于杨豆,这小妮子看着文文静静瘦瘦小小的,但继承了她妈东北人的基因,特别虎,比我都虎。以前我们叫她豆芽,自从学了一段《骆驼祥子》的节选之后,就开始叫她虎妞了。
人一旦有了区别于他人的独特称呼,关系就会变得尤为亲密,尤其是在那个富有创造力的青春年代,我和徐川也没能幸免,拥有了四人团里独属的外号,我叫雀儿,他叫老三。
至今想起这两个称呼的来源,还是会觉得幼稚又抽象。初中的时候我脸上就开始斑斑点点的长了几个雀斑,不多,但因为皮肤白所以格外显眼,我就由此得名。徐川就更简单了,川字刚好三撇,于是他就成了老三。
下午军训的时候,我们班彻底在榆中打响了名号。教官说他带教以来,从来就没遇见过一个班一起迟到的情况,我们班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迟到,我们班原先的位置已经被占了,被迫需要挪窝,然而我没想到,新找的位置竟然紧挨着陈州的班级。
陈州像是打了激素似的,这一个暑假个子蹭蹭往上蹿。他站在他们班的最后一排,我一眼就看见了他,穿着红白相间的校服,很瘦,也很白,额头上冒着一些细密的汗珠。
我站在我们的班级队伍里,余光不听话地跑到他那边,我看见他额头上的汗珠从下巴滴落到胳膊,又在上面划出一道曲折的路途。我看的太过认真,以至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真正打破我宁静的,是陈州他们班的一阵骚乱,听他们的吵闹声,似乎是又有什么人晕倒了。周围的几个班也看了过去,我也偷懒松懈地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背着另一个瘦瘦的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脸庞十分清晰。不是空间上的清晰,而是时间上的清晰,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掉。
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因为那两个人是陈州和李思凡。
杨豆扯了扯我的袖子:“啥情况呀,教官不是都不让随便晕了吗?”
我回过头:“你当人家是咱们,人家这是真的。”
我伸着脖子瞧,看着陈州和李思凡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我视线之中。毒辣辣的太阳照在我头顶,稍微一抬头就会睁不开眼,可不知道从哪来的,我背后恍然吹起一阵阴风,凉飕飕的。
军训中间休息二十分钟,我没再跟我的狐朋狗友坐在一起摆龙门阵,而是去了小卖部,打算买两瓶汽水去慰问慰问我的邻居们。学校里的小卖部就是典型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给自己买了一根冰棍含着,然后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北冰洋,想了想,还是给李思凡拿了瓶常温的。
跑到医务室的时候,里面人显然比上午少了一多半,我往里走了走,掀开隔断的帘子,就看见李思凡白着脸坐在床边,脸上都是汗,陈州站在她旁边,一只手中躺着两粒药,就这么递到李思凡嘴边,另一只手里则端着一杯白水。
他不止是个子高了,就连头发也长了,手指也长了。
李思凡从他手里接过药,填进嘴里后迅速喝了一口水,但一双秀眉还是拧在了一起,手抚在胸口上往下顺气。那样子,曹雪芹来了都要管她叫一声林妹妹。
我瞅准时机,在陈州要拍上她的背帮她顺气的时候,一个大跨步移到两人跟前,适时朝李思凡递上我手里的饮料:“压一压吧。”
李思凡接过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阿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们下午集合迟到,原来的场地被十二班占了,就挪到你们班旁边那儿。你晕倒的时候我就看着陈州急吼吼背着你往医务室跑。”
我咬了一口嘴里的老冰棍,把我的牙凉的一颤,然后把手里还冒着汗珠的玻璃瓶往陈州怀里一怼,朝他得意地笑:“也就我这么想着你们了,别太感动。”
陈州习惯性去敲我的脑门:“没白疼你。”
李思凡往旁边挪了挪,把床让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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