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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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去交检讨时的那一面,我和安娜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一个彻头彻尾的冬季,不止是她,还见到了一些老熟人。
那时已经入冬了,我爸花了半个月的工资给我妈买了一件皮草的事在平西传的很开,谁来我家都要看一眼那件价值不菲的皮草,然后夸赞一句,我妈真是好命,老公能挣钱,又会疼人。
只是她们夸我妈命好的时候一般不带上我,毕竟我的皮也是在平西出了名的,更何况,还有两个朱玉跟我这颗鹅卵石做对照。
陈州和李思凡。尽管我妈在我考上榆中,又维系着班级前几名之后,已经不常说你看看人家陈州和李思凡这种话了,但我还是知道,我并不是她心中满意的女儿。
虽然不愿意,我也不得不承认,李思凡确实比我招人喜欢的多。
她比我和陈州都早生一年,但生日在十一月份,不得岁,算起来就比我俩大了几个月。以前她的生日都是在酒店过的,她妈妈包一个房间,把她的朋友们都请来,小孩子们一起吃吃饭,唱唱生日歌就过去了。
这次也不例外。
我又要了点我爸为数不多的私房钱,提前一个星期和陈州去准备买给李思凡的礼物。
他骑着自行车载我,在澄州满地方的逛,最后还是来到了学校后边小巷的精品店。
我们各自买好东西,结果出去的时候,又碰到了上次那群黄毛蓝毛黄毛,还跟以前一样的姿势,靠在电动摩托车上抽烟。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那个叫安娜的女生。
她和上次见面时差不多,像是不怕冷一样,棉服里面穿个短袖,露半拉肚皮,一手夹着烟,站在那群“彩灯”中间。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她化了妆,眼睛上,嘴巴上,也是五颜六色的。
不幸的是,那群彩灯认出我们来了,看见我俩,表情都变了,有点跃跃欲试在上面。我朝陈州那边挪了挪,贴在他身边咬耳朵:“你带你的小电棍了吗?”
“谁没事天天带那玩意儿。”
我问他:“那咋办?”
他很快做了决定:“弃车保帅,等会儿我喊三二一,咱俩一块跑,你往北,我往南。”
“好!”
我俩商量好,正等他发号施令呢,安娜忽然喊住我:“那小妞,看什么看,还不走,再看我……”
我听她这话,赶忙一手拉着车一手拉着陈州离开了。
走到小巷尽头时,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娜站在那群人中间,不知道说了什么,众人哄笑起来,然后,我就看见她转过头,目光仿佛落到了我身上。
我心虚,拉着陈州赶忙走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陈州才停下问我:“你认识那个女生啊?”
我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就是她,在厕所抽烟不承认,害我写一千字检讨,还说要拿烟头烫我屁股。”可这次也算她救了我们两个。
话音落,换来陈州毫不留情的嘲笑:“烫你左屁股还是右屁股,还是左边吧,你右边有个胎记,正好对称了。”
我气得打了他一下,陈州又开始跟我做鬼脸。
后来想想,我是如何得出陈州沉默寡言这个结论的,大约是他在别人面前都还算正经。我们初中刚开学时有幸同班过,有人跑去问他题,他从不吝啬解答,但却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那时候还有女生给他送情书,就在班级门前的走廊堵着,陈州看见,然后假装看不见,视若无睹地走过去。
李思凡生日这天,不巧我生理期疼的满床打滚,陈州来找我时,就看见我惨白着一张脸,抱紧膝盖蜷缩在被子里。
就这样,他还是不忘呲哒我:“让你平常多吃点,瘦的跟法老干尸一样,不疼你疼谁?”
我哆嗦着嘴唇还嘴:“大哥,你哪次见我少吃了?”
“那就是你穿的少,你看看,大冬天穿这么一点,不疼你疼谁?”
我真无语了,伸手拿了昨天熬夜看得小说《情定终生》就砸了过去。坚硬的书脊,砸到陈州怀里也是软绵绵的。
他捧着那本书,看着上面俊男靓女的插图,最终放回了我的书桌上。
我也撒完了脾气,转头对他说:“李思凡的生日会我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礼物在抽屉里,你帮我给她。”
陈州没接话,沉默了几秒,才说道:“你自己给她。”
话落,也不等我再说什么,一转身就走出了房门。房门开启又关上的瞬间,足以带进来一片冰冷的寒意,我把被子又裹紧了一点,转向另一边。
窗外的天也阴沉沉的,没有乌云,也没有阳光。我蓦地想起一个词来,愁云惨淡。
可是很快,我的房间就再次涌进一大股寒气,门被人推开又合上,身后传来陈州的声音:“谢羌,起来吃点药。”
我转了半个脑袋看过去,陈州裹着厚重的白色棉服,帽子上的毛领把他整张脸都围了起来,他的周身浮荡着一圈白雾,我知道,那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我想起自己初潮的时候,是在初一下学期。从六年级开始生理老师就会把年级里的女生单独叫到一间大教室,给我们科普月经知识,在此之前,身边的女同学也陆陆续续地“长大成人”。
面对她的时候,我以为我不会有多少惊慌。
但我不知道,她会这样背着我悄无声息地就来了,还是身边那个很讨厌的同桌大叫一声:“啊,谢羌,你屁股流血了!”
她不光提醒了我,还提醒了我们班所有人,紧接着而来的就是班级里打量的目光和小声的窃窃私语。
我的脸被臊通红,探头往后面看着,就被陈州一把按在板凳上坐下,他站在我身边,骂我同桌:“你妈没流过啊?”
他跑出教室,在医务室里买了一包卫生棉回来,用校服外套卷着,一并扔进了我怀里。
同桌被他骂哭了,抽抽噎噎地去找老师告状,老师嫌烦,也不问原由,就罚他站了一节课。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段记忆,又恍然觉得曾经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有了答案,喜欢上他这件事,多么的理所当然。
回过神,我混着热水吞进去胶囊,被噎了一下,伸手用力捶打着胸腔,好歹咽了下去,问他:“你不去的话,礼物怎么办?”
“我给李思凡妈妈了,拜托她给李思凡,你送的什么,看着不大,还挺有分量。”
“口琴。”
就我这点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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